拆是拆了,织也织了。但一边织,一边想起当年一个同事说的一句话,从今后再不织旧毛线,要织就要织新线,不然一边织一边感觉浪费了自己的生命和手工。
当时对她的这句话并不以为然,但这次,看着翻洗后的毛线,再努力也还是织成凹凸不平的衣服,一股泄气的情绪由然生出,于是当年同事的那句话,从记忆深处浮了出来,煞是有了绝对的同感:这旧线真是“耽误”了我的时间和珍贵的手工。
想起儿时,常常看到妈妈拆洗前一年织过的毛衣,然后晚上忙完一天后,在灯下一针一针的重新把它们织成一件新的毛衣。那时看着妈妈纤手翻飞,新织的每一件衣服都是那么美丽。有一件我非常喜欢的玫瑰红背心,居然是妈妈把自己年轻时的一件毛衣拆改织成。那美丽的红色、那在阳光下熠熠发亮的光彩、那精致的花纹,得到多少人的喟赞啊。
在那个时代,翻织旧毛衣仿佛是“天经地义”的事情,什么时间变成了现在只愿意织新线而懒于拆织旧衣呢?是人懒了吗?是生活富足了吗?亦或是买机器织的毛衫成为现在的生活方式?想想都不是,只是“喜新而厌旧”了,感觉给旧的东西花上大把的时间不值得,旧的毛线毕竟不象新的毛线织出来那么平整了。
于是,我想到,年代不同了,生活理念也会有变化。不过,翻织一件旧毛衣,就算是延续一种手工编织技艺,体会一份劳作的成就,也就不必在意它是否织旧如新了。
所以,我将继续努力的织完它,并体味着十几年前买回这些美丽毛线时的快乐心情。
织一份怀旧的心情,织一份对时光流逝的感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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